人參,在『傷寒論』中計用22方次,其大補元氣、救逆固脫、養血生津之功在諸藥之上,然今山西上黨一帶已不復得見本品,故有醫家認為『傷寒論』中所用人參實為黨參,臨床上亦常用黨參代替人參,今從以下幾方面論證之:
古代人參的產地
東漢許慎編撰的『說文解字』雲:人參,藥草,出上黨』。
『名醫別錄』言人參:一名神草,一名人微,一名土精,一名血參,如人形者佈神,生上黨及遼東』;劉敬叔在其『異苑』中雲:『人參,一名土犄,生上黨者佳,梁•陶弘景在『本草經集註』中指明人參的產地曰:上黨在冀州西南,今魏國所獻即是,形長而黃,狀如防風,俗乃重百濟者,形細而堅白,氣味薄於上黨者,次於高麗者,形大而虛軟,百濟今臣屬高麗,考高麗所獻,兼有兩者,實用並不及上黨者,宋•蘇頌『圖經本草』雲:人參生上黨山谷及遼東,今河東諸州及泰山皆有之,又有河北掊場及閩中來者名新羅人參,然俱不及上黨者佳,由以上引言可知,山西上黨郡為古代人參產地,而且上黨人參質地最佳,高麗、百濟、遼東等所產人參次之。
二、人參與黨參主治功效及形態鑒別
『神農本草經』言人參:『主補五臟,安精神,定魂魄,止驚悸,除邪氣,明目,開心益智,『本草從新』言其:『甘溫,微苦,大補肺中元氣』言黨參•『甘平,補中益氣,和脾胃,止煩渴,淸•黃宮繡著『本草求真』雲:山西太行新出黨參,其性止能清肺,並無補益,與於久經封禁真正之黨參,絕不相同,今人但見參資,而即以此代參,不亦大相徑庭乎,』宋•唐微著『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』雲:欲試上黨人參者,當使二人同走,一與人參含之,一不與,度走三、五裡許,其不含人參者必大喘,含者氣息自如者,其人參乃真也』古人知急跑耗氣傷津,故以此法試人參真假,觀此可知,人參與黨參主治功效有不同,藥力有厚薄,味不盡一致,臨床運用有別。
在形態上,『圖經本草』與『重修政和經史證類備用本草』均繪有人參四圖,觀之惟潞州人參三椏五葉,為五加科植物人參,『植物名實圖考』記載:人參昔以產澤、遼、上黨及太行紫團者為上,皆以根如人形,三椏、四椏,五葉,中心一莖直上為真。
黨參山西多產,長根至二、三尺,蔓生,葉不對,節大如手指.土人種之為利,氣極濁,俗以代人參,殊欠考核。
可見二者在分類學上迥然不同,醫家辨識得體,不致混雜,況仲景為一代醫聖,辨證之洋細,用藥之精當,安能不察。
三.上黨人參絕跡的廉因
東漢年間,上黨一帶官府逼迫百姓采挖人參,上品無償貢獻朝廷,二品由王公宗室享用,次品交官府以抵糧稅,上黨一帶每年挖參者萬人,歷朝采挖,日漸稀少,而官府索要益緊,百姓不堪其苦,據『本草綱目』記戰:上黨,今潞州也,民以人參為地方害,不復采取.』清代『潞安府志』記載:人參原出壺關緊團山,舊有參園,今已墾為田矣,而索猶未已,遍剔巖藪,根株鮮獲,此外,上黨郡一帶原有森林遭到破壞,人參失去了背陰生長的自然條件,故至明、淸朝代,上黨郡一帶人參基本絕跡,所存隻有今所見之黨參及其它偽品。
四、人參在『傷寒論』及臨床實踐中的運用
『傷寒論』中有人參的方劑,不少是用於治療急症,重症,如四逆加人參湯證『惡寒脈微而復利,利止亡血』之陽衰液脫,通脈四逆湯,裡寒外熱,手足厥逆,脈微欲絕,身反不惡寒,其人面色赤,或腹痛,或幹嘔,或咽痛,或利止脈不出,之陰陽兩脫,急加人參益氣生津,扶正固脫,以救危亡於傾刻,此時若用黨參,不僅藥力不逮,且延誤時機,病怙急較直下,不可挽回,正如『本草求真』所雲:『虛弱之症,亟當人參峻補,以救垂絕,而醫猥用黨參替代,以致病卒不起,此皆誤用之害,人但習而不察耳』李培生教授據其考查及臨床經驗言:『『傷寒論』中人參是五加利植物人
參,原產於上黨郡,至明清絕跡。
臨床上,在小柴胡場和生薑瀉心湯等方證中或可用黨參代替人參,若屬亡陰亡陽,血脫氣衰之證,必須用人參,如吉林參,朝鮮參等,斷不可用黨參』。
小 結
1. 山西上黨郡為古代人參產地,稱上黨人參,屬五加科植物人參,質地最佳,高麗、百濟、遼東所出人參次之,上黨人參與黨參不同。
2. 東漢年間上黨郡盛產人參,故『傷寒論』中所用為人參,非黨參,至明、清上黨人參絕跡。
臨床上亡陰亡陽,氣脫血失之證,應用科拉物人參,不應用黨參替代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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